當地時間2月11日,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了一項新行政命令,用以削減并調整現有的公務員體系,旨在開啟政府的“關鍵轉型”。馬斯克強烈支持這一行動,并為該議程奔走呼喊。
兩年前,馬斯克收購了推特,不到四周內就炒了4000多人,而這次,他與特朗普定下了更驚人的目標,要在幾個月內炒掉幾十萬名美國公務員。現下已有超6萬名公務員接受勸退,這或許會成為美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“公務員下崗潮”。
狠敲“對外援助”
特朗普和馬斯克的“公務員大裁員計劃”正進行的如火如荼,目標范圍遍布整個聯邦政府系統,而在這場行動中,象征著對外援助工作的美國國際開發署(USAID)一直被他們視為眼中釘。
此前,特朗普和馬斯克已明確表示,打算關閉USAID。特朗普先是命令該機構的60名高級職員休假,并讓馬斯克的“政府效率部”審查其內部記錄。上周末,特朗普政府還計劃讓USAID的數千名員工“無限期休假”,或直接解雇他們。消息披露后,一位特朗普在第一任期時任命的法官暫時叫停了這場行動,不過,法官并未撤銷強制休假命令,而是將其延后至2月14日。
美國政治新聞網(Politico)援引知情人士消息稱,特朗普已計劃將保留員工的數量從300人上調至600人,而該部門的員工人數共有1萬多人。
2月11日晚間,USAID監察長保羅·馬丁(Paul Martin)也被火速解雇,總統人事辦公室(Office of Presidential Personnel)副主任通過郵件告知其職務已“終止,且立即生效”。
據悉,USAID承包了美國政府每年對外幾乎一半的經濟援助。特朗普目前已經凍結了該部門正常的對外援助工作,這引發一些共和黨盟友的擔憂。
盡管很多共和黨人多年來一直希望能削弱USAID,不過,他們也認為該機構是國家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,并在外交領域扮演重要角色,擔心特朗普“做得太過火了”。
“他們資助了很多愚蠢的項目,但他們也在做很多有益的工作”,內布拉斯加州的共和黨人這樣說。
得克薩斯州的共和黨眾議員邁克爾·麥考爾(Michael McCaul)曾試圖解決USAID管理費用過高的問題。然而他現在表示,馬斯克關閉整個機構的策略是一種矯枉過正的行為。
美國國務院數據顯示,USAID 2023財年的預算約為400億美元,這筆資金約占該年聯邦政府6.75萬億美元總預算的1%。
廣裁員
大裁員背景下,一些人不禁公開訴苦。
格溫·威爾科克斯(Gwynne Wilcox)是90年來第一位被趕出國家勞工關系委員會(NLRB)的官員,她正在起訴特朗普。威爾科克斯早年是一名律師,多年來一直在NLRB工作,對于被迫“下崗”,她失望至極:“感到自己的職業生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,這場解雇在美國公務體系中也是史無前例的。”不過,對于“身經百戰”早已官司纏身的特朗普來說,這起訴訟可能不值一提。
金融行業監管機構消費者金融保護局(Consumer Financial Protection Bureau)可能是下一個行動目標。馬斯克于2月7日在社交媒體X上發布了“CFPB RIP”的帖子,暗示裁員將在該部門展開。第二天,該部門1700多名員工停止了工作,何時返工仍未可知。最新消息顯示,已有數十名員工在11日晚間被解雇。
其他機構也不能幸免,特朗普曾提議關閉削減教育部和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(FEMA),11日,他就解雇了這兩個機構的幾位高層。
1月下旬,司法部還“公報私仇”解雇了十幾名參與過對特朗普刑事調查的檢察官,稱不能相信他們能“忠實執行”總統的議程;幾天后,司法部又解雇了華盛頓聯邦檢察官辦公室的十多名檢察官,他們是調查2021年1月6日“國會山騷亂事件”的中堅力量;同一天,司法部命令聯邦調查局(FBI)收集參與過“國會山騷亂事件”調查的特工名單,自特朗普任期開始以來,至少有9名FBI高級官員被撤職。
“最佳拍檔”
商人出身的特朗普和馬斯克,為何這次要拿公務員開刀,除了從上到下的整頓,打造一個完全姓“特朗普”的政府以外,還存在一些經濟的考量。
11日,特朗普下令讓財政部停止鑄造1美分硬幣,原因是成本過高。官方報告稱,一美分硬幣的造價已經超過了其面值。這與他極其擁抱加密貨幣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,拋棄一美分更像是顯示出了一種拋棄舊時代舊產物的決心。
而馬斯克是一名“去成本”的極致追求者,在收購推特后,他曾一口氣裁掉了4000多人。
11日,馬斯克宣稱,美國整個官僚機構存在浪費和欺詐行為,稱自己正在為政府削減成本計劃提供最大的透明度。這場言論發表于白宮,這是他入職“政府效率部”以來首次答記者問。他站在辦公桌旁,特朗普坐在辦公桌后面,在馬斯克用大約30分鐘的時間闡述對聯邦官僚機構進行大幅改革的理由時,特朗普不停點頭表示贊同。
馬斯克說,他的目標是“恢復民主”。在他的說辭中,USAID的某些官員一直在收受“回扣”,相當多的人在職期間設法積累了數千萬美元的凈資產;“政府效率部”發現有一些公民偷領社會保障福利;為了避免浪費,“政府效率部”還促使教育部削減了超過9億美元的支出。
特朗普賦予了馬斯克更大的權力,用以監督某些機構的后續招聘細節。具體包括,特朗普簽署的命令要求政府中的每個機構,每有四個人離職,就要雇傭一名新人;呼吁機構領導和馬斯克合作制定“數據驅動計劃”,僅在關鍵領域雇用政府雇員;機構領導必須在30天內提交一份報告,以確定其部門是否可以解散或者合并。
馬斯克聲稱自己一直在盡力做到極致的透明,“沒有什么政府機構能比‘政府效率部’更加透明了”。然而,越來越多的批評者表示,馬斯克在不受制衡的權力下為所欲為,且沒有問責制。這種批評當然不會收到回應,因為這樣的行徑都是在特朗普的默許之下進行的。
特朗普稱,他與馬斯克的團隊只是在兌現競選時的承諾——對聯邦政府進行徹底改革。在競選過程中,特朗普一再承諾,要根除所謂的“深層政府”,讓解雇公務員變得更加容易。這些承諾為他得到了更多的支持。